医疗凶猛——令人震惊的美国医疗事故内幕

  本文摘自《医疗凶猛:令人震惊的美国医疗内幕》一书(作者[美]罗兹玛丽·吉布森、[美]贾纳丹•普拉萨德•辛格)第一章。在美国,每年都会有超过十万的美国人死于各种形式的医疗事故,而这个数字也只是被报道过的死亡人数统计。真正的医疗事故死亡人数及残疾人数估计是报道的人数的三倍甚至更多。观察者网此前全文翻译《时代》周刊深度调查《为什么医疗账单害惨了美国人》。《医疗凶猛》为我们提供了另一个视角,接触那些让人心碎的医疗误诊、粗心大意的诊断以及部分医护人员的完全忽视。受害者相信了那些所谓的“无害”医疗,断送了自身的性命。然而那些医生、护士、医院管理者及医疗专家们每天都还在掩盖这些医疗失误。在《医疗凶猛》中,作者为我们打破了这个掌控着医疗体系的潜在沉默守则。

  总结医疗事故,并不单是显示有多少悲剧将被发现,而是要说明我们医疗服务体系的一个病态特征,即这么多人受到了如此巨大的伤害,大众却很少了解到事情的原委。我们也很少报道那些原本可以避免的死亡,并且也很少向病患及其家属坦白。这种严重的后果是可以避免的。
  丧子之痛

  艾琳和乔治的儿子迈克尔如果仍然活着,现在应该已经长成翩翩少年了。他应该正在准备学术能力评估测试,并选择一所理想的大学。艾琳和乔治都在长岛的邮政部门工作,此时,他们多么希望自己正在千方百计地筹集儿子的大学费用。也许他会追寻父亲的足迹,比如通过中学出色的棒球比赛成绩,为成功申请大学奖学金增加筹码。

  然而,这一切终将不会成为现实。在长岛旺托北部(North Wantagh)的一所公园里,有一个名为迈克尔并以此纪念他的运动场。迈克尔死于医疗事故,原本普通的外科手术却将这个3岁男童送进了坟墓。

  迈克尔•路易斯出生于1987年7月8日,是艾琳和乔治的第一个孩子。他有着棕色的眼睛、深深的酒窝,喜欢在保姆的家中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耍。在他周岁生日后不久,他就出现了一些最终可能发展为慢性耳部感染的先兆症状,也由此成了儿科诊所的常客。抗生素治疗控制了感染,但是迈克尔的扁桃体和腺样体依旧肿大。等到两岁半时,迈克尔的扁桃体和腺样体肿大已经非常严重,儿科医生建议切除扁桃体。

  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很多孩子做了扁桃体切除手术。不过现在,儿童扁桃体切除手术比20世纪70年代减少了80%。医学研究表明,若患儿咽痛感染发作的次数和病情尚未达到一定程度,切除扁桃体和腺样体对患儿的疗效并不明显,且弊大于利。迈克尔的父母知道存在风险,但是在拜访了一位外科医生并听取了另外两位医生的专业意见后这对夫妻决定给儿子做手术。

  1990年3月6日,星期二的上午,迈克尔在纽约的一家医院做了扁桃体和腺样体切除手术,当天晚些时候,他就出院回家了。医生叮嘱他的父母要密切观察,注意有无出血现象,因为少数患儿的扁桃体切除后,会有出血现象。

  第二天,迈克尔一切正常,似乎在逐渐康复中。然而就在星期四早晨,艾琳在儿子的枕头上发现了血迹。她立刻给外科医生办公室打了电话,他们让她把孩子带过来做检查。医生给手术伤口周围的出血血管做了烧灼消毒和缝合处理。两天后,艾琳又发现儿子牙齿上有血。在迈克尔睡醒后不久,就开始吐血,还有血块。艾琳给急诊室打电话,接线的护士仔细询问了情况,然后告诉她这不属于急诊范围。如果是急诊的话,她会建议艾琳拨打911紧急电话。

  但是艾琳电话还没打完,孩子又吐血了。于是,她马上挂断电话,把他抱上车,并冲到医院。不久前,在回顾那段往事的时候,艾琳说:“如果当时我打了911,也许迈克尔就不会死。”

  在这一点上,我们不能说医疗体系在处理术后问题的方式上有什么过错。迈克尔的外科医生根据实际情况对造成出血的血管做了烧灼消毒处理。急诊室的护士反应正确,一直在试图消除艾琳的恐惧。可以确定的是,这名男童无疑是一个个案。因为扁桃体和腺样体被切除后,会有小部分儿童发生出血现象。但是当母亲抱着儿子穿过急诊室大门,艾琳深蓝色运动衫上的血液凝结成块时,医疗系统开始失灵了。

  急诊室的医护人员对迈克尔的主要生命体征进行了检查,他的血压和体温都低于正常值,这两个休克的前兆却被忽视了。医护人员建议艾琳带迈克尔去看外科医生。很不幸,外科医生当天没来上班。诊室里的一位儿科医生只是劝艾琳不要担心。他们就这样被打发回家了。后来,艾琳回忆说,如果当时她穿的是白色而不是蓝色的运动衫,也许他们会更重视她的担忧。她还说:“我的衣服上满是鲜血,就像被子弹射中了一样。”

  次日,这个小男孩的腹股沟明显肿胀,臀部溃疡,创面很大。艾琳再次把儿子带到了诊所。当天值班的是一位过敏症专科医生,他曾经给迈克尔看过一次与此无关的小毛病,这次他开了治疗溃疡的涂抹药膏。然后这对母子又一次被打发回家了。

  星期二是外科医生给迈克尔例行术后复查的日子,当他看到男孩的情况后,感到非常惊讶。他对艾琳说没有任何人告诉他上星期发生的事情,但是他似乎并不关心,他既没有安排做血液检测,也没有安排做血压和体温检查,只是要求迈克尔禁食几天固体食物。

  星期三,艾琳把儿子送到保姆家,交由保姆照顾,自己则返回邮局工作。因为照顾儿子,她已经耽搁了一周的工作。然而不久,男孩又开始大量吐血,惊慌失措的保姆给正在工作的艾琳打了电话,接着拨打了911。艾琳冲到保姆家中,发现儿子已经四肢瘫软,没有反应,鲜血浸透了客厅的地毯。警察轻轻从艾琳手中接过孩子,放入救护车,这是艾琳最后一次抱活着的儿子。这一天,迈克尔•路易斯被送到医院后不久,就因失血过多离开了人世。回顾迈克尔的护理记录,这个小男孩从第一次到急诊室开始,医疗体系就失败了。一位内科医生这样写道:“从医学可确定的合理角度来说,我认为重要的和不同寻常的术后记录被忽视了。无法确定失血量将他置于危险境地,因为下一次出血可能就是致命性的。”

  1990年3月14日,常规手术后一周,迈克尔成为数万个不幸者中的一员。他们年龄大小不一,却都由于本可避免的医疗事故白白丧失了生命。失去迈克尔的事实击垮了他的父母。每天,他爸爸穿戴整齐,按时出门,却从不上班。一次,艾琳偶然遇见他的经理后发现了这个情况。现在虽然她自己也是强颜欢笑,却必须想方设法鼓励丈夫生活下去。他们参加了互助小组,那里的成员都是痛失孩子的父母们。然而迈克尔的死因不同于别的孩子,他并非死于某种疾病或意外伤害,而是医疗事故。这场灾难毁掉的远不止迈克尔的父母,包括他的祖父母、叔叔婶婶、朋友邻居,甚至当时911的接线警察,都感觉到一个重要的人已经永远地离开了。

  巨大的伤害

  由于失误而导致的医疗事故,许多美国人都经历过。这些事故涉及各个阶层。一位父亲深受医疗事故伤害的女士在给我们的电邮中说:“我经历过,也许你也会经历。无论老少,贫富,受教育与否。”她说得很对。下面就是例子:

  ● 一位二战退伍军人,为国家奉献最多的一代人之一,他是一位热爱生活的专业高尔夫球手,最后却死于手术后的医疗失误。

  ● 一位白宫前政府官员,正处于人生黄金时期,一场蹩脚的外科手术让这位才华横溢的人每天饱受剧痛的折磨。他像囚犯一样,困在家中,不能工作。

  ● 一位曾获艾美奖的电视新闻主持人,因为在整容手术的过程中出现严重失误,让他失去了原本拥有的一切。

  ● 一位美国空军情报员,做了髋关节置换手术,术后的处理非常糟糕,以致在接下来的数年中,需要不断地修补损伤。

  ● 一位年仅8岁的小女孩,因为医生的癌症误诊,瘫痪了。但她还是原谅了那些未查出她癌症病情的医生,并担心他们会为此难受。

  ● 一位94岁高龄的佛罗里达州老奶奶,是一名积极的医院志愿者。一次常规的外科手术后,她要去盥洗室,却无人理睬。她只得自己翻过病床护栏。结果她摔倒在地,跌坏了髋关节,最后死于骨折修复手术所引发的并发症。

  医疗事故并非仅仅导致身体损伤,甚至还会致人死亡,有时则会带来精神创伤。《底特律新闻》(Detroit News)曾报道了,有关密歇根一位66岁女士的医疗事件。她曾接受肾结石取石手术,回家后,她接到医院打给她的电话,这就是一个噩耗。院方称用于取石的器械在使用前可能没有经过严格消毒,因此她和其他20名患者存在感染艾滋病毒以及其他病原微生物的可能。在她的余生中,她必须每隔6周就要做一次检查,以确保没有感染艾滋病或其他疾病。令她难以理解的是,一次普通的手术怎么就会让她承受如此大的风险!就像她在《底特律新闻》上说的:“他们的义务是让你获得健康,而不是疾病。”

  另外还有一些差点酿成医疗事故的案例。一位父亲讲述了他5岁女儿的故事,女孩接受了骨髓移植手术,这是治疗癌症最先进的方法,手术很成功。随后,女孩就被转入医院儿童病房。她的父母整晚守在病床前,一直保持清醒,以便护士进来用药时可以核查。在女孩出院前不久的一天夜里,她妈妈发现一名护士正准备给女儿的静脉注射管里加一些药。她问护士那是什么药,护士回答是医生配的药。女孩的妈妈执意要知道是什么药,并亲自确认配药单。用药没错,剂量也没错,但却是给另一位病人配的药。在女孩顽强对抗癌症的过程中,这只是多次可避免的致命性失误中的一次。在她6周岁生日到来之前,她还是输了这场战争。

  总结医疗事故,并不单是显示有多少悲剧将被发现,而是要说明我们医疗服务体系的一个病态特征。即这么多人受到了如此巨大的伤害,大众却很少了解到事情的原委,我们也很少报道那些原本可以避免的死亡,并且也很少向病患和家属坦白,这种严重的后果是可以避免的。尤其那些蒙受巨大损失的人们,没有得到安慰和补偿,而这才是医疗事故深层的隐患,才是真正的悲剧。

  高比率的医疗差错令人震惊

  1999年秋季,就在因扁桃体切除手术遭遇医疗事故的小迈克尔逝世近十年之际,由美国国家科学院医学研究所赞助,并由美国医疗保健领域的精英所组成的卓越小组发布了一项报告。该报告称在美国每年死于医疗事故的人数高达9.8万人,这些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医疗事故。报告还指出,这些医疗事故给数以万计的人造成了永久性的身体损伤,同时,治疗这些损伤的费用高达数十亿美元。

  从小迈克尔死亡到医学研究所发布这项令人震惊的报告,这期间已有近百万人的死亡原因也许并非源于单纯的疾病或者身体伤害,而是源于在治疗期间发生的医疗事故。委员会主席威廉•理查森是这项报告的拟定人,他说:“我们的医疗体系声称‘不会造成任何伤害’,但是现在,医疗差错发生的比率之高——导致患者死亡、永久性残疾和不必要的痛苦折磨,这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事实上,这组令人震惊的医疗事故数据并不是第一次公布。8年前,世界上最权威、发行量最大的医学杂志之一《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就公布了这项研究结果,旨在为医学研究所提供基本数据。但当时的人们未对研究结果加以评论或批评,即使有也微乎其微。政府部门没有制定保护患者和家属的法规,医疗界和卫生保健组织的工作也是一切照旧。

  每年大约有三千万美国人走进陌生而可怕的医院,将他们的信任和生命一起交到医生、护士和医院管理者的手上。我们有理由期望有人为阻止医疗事故的发生而努力过。正是医学研究所的领导和致力于这项名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建设更加安全的卫生系统》报告的工作人员,第一次给美国大众提供了机会,让他们看到了美国医疗卫生体系中最薄弱的环节。

  这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当患者死于医疗事故时,很多医院要么掩饰错误,要么视而不见,而医院的业务却一如往常。也许人们会对事件进行调查,也许会有几名员工被惩戒并开除几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就像一位护士所说:“如果能够逃避责任,他们就会想尽办法掩盖真相。”

  很少有医院或卫生保健厂家寻求医疗差错的根源,很少去改变导致这些医疗失误的政策和惯例。更不用说卫生保健组织主动寻找可能会发生的失误并且纠正那些失误的操作了,即便最认真负责的医生、护士、药剂师也是如此。大多数卫生保健系统的董事、医生和医院委员会成员都不知道,他们所在的医院会有多少患者因本可避免的医疗事故而伤亡。

  这便引出了一个更大的问题:有多少从业人员会过问有关医疗事故的问题?如果他们不主动寻找,就不会发现问题。如果不发现问题,就无从改正错误。

  大企业在行动

  一石激起千层浪,医学研究所的报告在美国大众中引起强烈反响。通用汽车官方开始着手统计其125万名员工、退休人员和众多家属中,有多少人遭受过医疗事故。以国家统计数据为基础,通用汽车估计每年约有488名员工、退休人员和家属死于医疗事故。来自通用汽车的布鲁斯•布拉德利说:“因为医疗失误,平均每天我们损失1~2名员工。”试想一下,如果通用汽车员工因为工伤而每周死亡这些人,那将会怎样?

  现实的情况是,当通用员工因工死亡或者严重受伤时,公司会立刻关闭发生事故的工厂,直到查明事故发生的原因。事实上,这正是美国大部分公司的做法。当致命或者危及生命的事故发生时,通常会停止生产活动,查明事故缘由,然后采取措施预防事故的再次发生。现在通用汽车和美国其他一些大企业正在采取措施,防止员工和退休人员因医疗事故和糟糕的卫生保健体系而遭受影响,并且对卫生保健部门施加压力,督促其尽量减少医疗事故。

  医者的担忧

  其实很多医生和护士私下都对医疗事故很担忧,不过他们却保持沉默。因为如果他们公开坦白,很可能会动摇他们的工作和职业地位。

  很多医护人员都曾牵涉或亲眼目睹过医疗事故或者是未遂事故的发生。对于有良知的医疗专业人士,这种伤害往往是毁灭性的。在以后的职业生涯中,这些事故的阴影将一直萦绕着他们,挥之不去。一些人选择悄悄地离开这个行业,另谋他职。

  艾琳说,对于发生在她儿子身上的事,迈克尔的外科医生会铭心刻骨。不过她永远不会知道他的感受,因为医生和患者之间那堵沉默之墙阻止了双方就这一悲剧真诚的、开诚布公的交流。

  即使是身为业内领导的医护人员,即使他们在工作中一直试图提高医疗保健水平,他们也无法使整个医疗体系安全高效地为他们自己、他们的配偶、父母和孩子服务。所以,医疗事故的故事并不是“我们”或者“他们”的故事,我们所有人的处境都一样。

  其实,一位内科权威马克•哈森医生曾请求公众的帮助。他在《美国医学会杂志》上刊载的一篇文章中写道:“美国人民要严格将医护质量列在首要位置,寻求有效的途径使卫生医疗专业人士、行政管理人员以及其他相关人员对患者和社会的医护质量负责任。”

  美中不足

  当然,医疗保健系统还是为许许多多伤病患者做了大量有益的工作。所以,下次就诊时你也不必担惊受怕。事实上,许多讲述医疗事故的人热情赞扬了那些有能力、有同情心、真诚坦率的医护人员,他们帮助补救医疗失误对患者所造成的伤害。

  那些立志奉献于医疗事业的医生、护士和研究人员一直不懈地工作,努力提高众多普通医疗程序的安全性。例如心脏手术的安全性已经大大提高,死亡率持续下降,这都要归功于他们一丝不苟地专注于提高手术操作和实践技能。当然,这也要感谢科技的进步。

  在过去的15年中,因为麻醉造成的死亡人数迅速下降。这种进步,一方面因为使用了更好的药物并用更好的设备来监测患者的麻醉效果。另一方面主要是因为麻醉师潜心研究了造成死亡的根源,并在手术室的基本设置上做了改变,使一些严重的错误不再发生。

  这些进步反映出了根本的医学道德,这让人印象最深刻也最令人满意,这也是美国的医疗卫生系统让全世界羡慕的原因。电视新闻经常报道有关疾病的新疗法和病因方面的新发现。对于导致残疾和夺去生命的各种疾病,美国人渴望获得任何有助于治疗的方法。我们已经习惯于医学的进步和由此带来的奇迹,对新发现的期待来自于美国人特有的乐观主义精神,我们期待着可以使盲者重见光明,让垂死之人重获新生。现在外科医生可以给子宫内的胎儿做嵴柱裂修补手术,从而预防了新生儿一降生就成为嵴柱裂患者的情况。美国人从不问阿尔茨海默病是否可以治愈,我们只问何时可以实现。

  但是如果研究出的新药被误用,而且患者在服用了这么好的药物进行治疗后却死亡或者受伤,那么我们从科学家们伟大的研究中获得的新发现、新疗法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应该用何种敬畏之心来对待生命呢?美国著名诗人沃尔特•惠特曼(Walt Whitman)曾经说过:“ 如果确有神圣的东西存在,那就是人的躯体。”对此,现在我们对医疗体系的指责公正吗?

  对于医疗保健而言,没有什么是可以保证的。每个人的身体情况都不相同,成功治疗这位患者的方法未必就适用于另一患者。一种良好疗效的新处方药却可能让某些患者产生不良反应。这种不良反应医务人员事先并不知道,不能归结于医疗错误。在某种程度上,这种不良反应反而证明了人类对自己的身体,对治疗这种疾病,还存在着太多未知。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不断进步的医学知识,在未来,将不会再有人遭受相同的厄运。

  但是,如果医生开处方药时,含有让患者过敏的药物,而这些在事前患者已经告知医生或者病例上有记录,那么这就算是一起可避免的医疗事故。类似的,当已知扁桃体摘除后的出血是警报信号,而这些信号却再三被忽视,那么这也是可预防的医疗事故。

  医疗系统不可以一边用左手治疗,一边再用右手伤害。仅仅完善手术程序或者提高医学知识是不够的,即使清除不称职的专业医护人员也不能解决问题。提高医疗保健的安全性需要改变组织结构,需要医护人员协同合作,沟通交流。虽然从表面来看,医疗错误常常是某些医生、护士和药剂师的个人行为,但很多都是失误累积的结果。他们是由医疗系统中的某一个问题引起,而医疗体系中真正的链条是由医生、护士、专家、药剂师和其他参与治疗者的数百个行为所组成的,如此多的人员参与同一位患者的治疗,而他们之间的沟通却少之又少,这就是现代医学的最大弊端。在迈克尔事件中,那些警报信号从未传达给当天不在场的外科医生,他可能永远不会得知那天艾琳的运动衫浸透了鲜血。

2014-01-04 观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