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下重游古巴Cayo Coco(科科岛)(1)

新冠疫情下重游古巴Cayo Coco(科科岛)(1)

加拿大的冬天漫长,加拿大人自称是“雪鸟”(snowbird),冬天常想去气候温暖的地方飞一飞。Covid-19新冠疫情让我和太太快两年没有出境旅游了,几次的预定都曾被迫取消。小女儿今年大学毕业也开始了工作,公司要求她今年的假必须今年休,不可以携带到明年。因此,她和我们选择了去古巴科科岛(Cayo Coco)度假。

2016年我们去过科科岛,这次仍选择去那里有好几个理由。首先是多伦多去科科岛是三个半小时的直飞,疫情期间不换乘飞机,更简单,更安全。二是我们全家对2016年的科科岛度假记忆美好,如下所述,那里冬季的气候和海滩近乎完美,无可挑剔。想读我2016年古巴游记的,呆会儿可以点击本文最后的链接。第三个理由仍是与疫情有关,古巴的游客来源相对简单,加拿大人占绝大多数,其次是俄罗斯人。美国人则因对古巴的制裁还不能来古巴。而古巴人出境旅游的极少,人员来往不太复杂,疫情相对很轻。另外,我们选择了只接收18岁以上成年人入住的度假村,儿童多没有打疫苗,也难免会东跑西摸,防疫可能更麻烦。


图1-1:古巴和古巴科科岛(Cayo Coco)。我用中文检索,谷歌地图仍给了我英文地图。

科科岛的英文名称Cayo Coco。Cayo的意思是岛,Coco则让人们想起它的常见含义可可树或椰子树。尽管这两种树在岛上都有,但当地人告诉我们岛的名称实际上是来自当地一种被称为coco的鸟。中文翻译成科科岛,而不是可可岛,应该是更有道理。这鸟上次我们在科科岛上见过,喜欢生活在浅水湿地中。它洁白的身体让我联想,这不就是加拿大人心中的“雪鸟”吗?难怪加拿大人对Coco岛情有独钟。


图1-2、Cayo Coco(科科岛)的名称是来自则被俗称为Coco的鸟(美洲白鹮,American White Ibis)。

一、疫情下的度假出游:一位老妈妈的勇气

十二月上旬的八天度假,我们是十一月中预定的,不敢太提前预订,因为疫情变化无常。但在十一月底,新病毒变种Omicron变得似乎越来越严重,就在我们出发前两天,加拿大政府修改疫情下回国的规定,要求回来上飞机前48小时内的核酸检测和回国后居家隔离直至再次核酸检测阴性(去时古巴只要求必须打了两针疫苗,不要求做核酸检测)。我是喜欢做事计划周全,尽可能万无一失的人,因此临行前还在犹豫要不要出行,万一中招呆在古巴不能按时回来怎么办?

因担心疫情期间登机更费时,我们在飞机起飞前三小时就到了机场。但实际上多伦多机场比疫情前人少很多,安全检查排队在我们前面的人不到二十来个,十几分钟后我们就完成安全检查进了候机厅。


图1-3a、在多伦多二十余年,从未见过多伦多皮尔逊机场的出关安全检查处如此人少悠闲。

在候机厅坐下不久,要不要冒着疫情出行的担忧就从我脑海里烟消云散。坐在我座位背面的是一对白人母女,女儿同我差不多的年纪,妈妈则拄着拐杖,看起来肯定有90至95岁的样子。这位老妈妈给了我信心,科科岛上只有度假村,这位90多岁的老妈妈都敢出行度假,我还怕什么?


图1-3b、在多伦多皮尔逊机场候机大厅坐在我后面的去科科岛(Cayo Coco)度假的高龄老妈妈(照片中最右边的那位)。


图1-4、老妈妈登机是坐轮椅。同机另外还有两位坐轮椅登机的出行游客。

很巧的是,老妈妈在科科岛是同我们住在同一个度假村,而且也是同机回来。她在度假村活动频繁,在泳池、在海边、在餐厅、在大厅我们常常遇到她。


图1-5、这是老妈妈同她女儿在度假村的海边。

也许是想注意形象美,除了到达和离开的时候外,在度假村内游玩时老妈妈从不拄拐杖,而是跟在她女儿后面慢慢走。看着她跟在她女儿后面的样子,我对我女儿说,人的一生是这样的:小时候跟在父母身后屁颠屁颠的;长大做了父母,自己的小孩跟在身后屁颠屁颠的;然后老了,就像这老妈妈,跟在自己壮年的孩子身后屁颠屁颠的。跟得快乐,就是快乐的一生。

老妈妈在度假村室外活动频繁,一周下来也晒得象我一样黑。我女儿说我拍陌生老妈妈照片是不礼貌。我是带着钦佩的心在拍,而且向我女儿保证不拉近镜头,只用远镜头或背影的照片。实际上,我很想告诉老妈妈和她女儿,老妈妈的生活态度是对我的激励,但不想太唐突,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二、无可挑剔的科科岛冬季天气和海滩

我们坐的是一架两百个左右座位的飞机,空位不多,入座率大约是百分之九十左右。飞机上要求大家除吃东西时之外,全程戴上口罩,其它与非疫情期间坐飞机没有什么区别。古巴要求入境的人都必须打了两针疫苗,必须购买有旅行医疗保险,但没有要求核酸检测。

尽管科科岛离多伦多只有三个半小时的飞行,也是在同一时区,但气候却是天差地别。我们出行前的一周多伦多就曾下雪,科科岛尽管也是冬季,但同多伦多的夏天气温差不多,气温晚上是23、24度,白天是28-29摄氏度左右,海水的温度约25-26度。每天即使是早上或傍晚下海游泳也不感觉到冷。

科科岛的海滩是我游玩过的最好海滩之一,世界上十大最好的海滩,科科岛就有一个。夏威夷的Waikiki海滩很有名,但夏威夷海滩的砂是从火山岩石磨蚀风化而来,不仅砂粗,其中还含有很多的小卵石。古巴沙滩的沙则来自本来就是沉积沙岩的磨蚀风化,沙粒十分均匀细小,沙滩十分柔和。

古巴与多米尼加、波多黎各等位于同一岛链上,但纬度稍微偏北。这点很重要,稍微偏北让古巴冬季刚好不在北半球信风带内了,因此大多数的日子都显得风平浪静,随时可以下海戏水。

柔和的沙滩、小浪的海水、23-29度的气温、25-26度的水温,这是近乎完美的结合。因此,在科科岛的八天,除了一天去古巴本岛外,其余的每天我们都在沙滩和海水中度过。直到在度假村结账的前半个小时我仍在海水中。留连忘返。


图1-6、在海滩吹海风、晒太阳。我们不敢像一些人那样光着上身在太阳底下暴晒,而是把躺椅跟着凉棚下的荫移动。


图1-7、冬天的科科岛海岸的海浪一般都不大,可以静静地躺在海面。


图1-8、我们选择的度假村要求年龄18岁以上,因此住客大多是像我们这样的壮年、中年、和老年的“情侣”。


图1-9、在海滩拾贝壳。


图1-10、在海水中捡到的活海螺。

这海螺是一对三十多岁说法语的魁北克夫妇潜水时捡到的。他们离开海边时把它留给了我和我女儿。我们把它放海水浅水中,一位俄罗斯的老妇人过来比划着同我们聊海螺。我们这些来自不同地域说着不同语言的人,就像一群尚在牙牙学语的孩子,聚在了一个地方,天真无邪,无忧无虑。我和女儿想把海螺送给度假村的古巴工人,他们生活并不宽裕;但又想把海螺放回大海,不忍心它被吃掉。犹豫到了晚饭之后,我们还是回到了夜幕中的海边,把它放回了大海。


图1-11、在夜幕中准备把海螺放回大洋。

尽管度假村的房屋就在海边,但因为没有高楼大厦的城市灯光,天空的星星和银河系都清晰可见。放归海螺后,我和女儿一起就在海边看星星,讲牛郎织女的故事,讲我童年在中国乡下夏天躺在室外竹床上纳凉看星星的情景。女儿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天上有这么多星星。

三、废弃的度假村:新冠疫情的冲击

我喜欢旅游,爱屋及乌,对航空公司、酒店、度假村、游轮等旅游服务相关公司在新冠疫情下的状况也有份格外的留心。但是,有关古巴度假村的新闻十分少,在我到达科科岛之前,知之甚少。因此,我也是带着这份好奇而来。

从科科岛机场踏上去度假村的大巴,感觉到的第一个变化是大巴上欢迎我们到达的古巴Crystal啤酒不免费了,而且还卖得挺贵,7加币两听,10加币三听。2016年在大巴上那是作为欢迎礼物,需要的人都会免费送一个。

大巴上的讲解员仍像以前的那样充满了笑语,但比我2016年记忆中花了多许多的言词讲钱和小费。她多次说欢迎我们旅游期间给小费,这是对疫情下的他们的帮助。她告诉我们特别欢迎小费是用美元或加币,他们的信用卡都是要用美元或者加元去支付,商店也接收美元和加元。她也特别提醒我们,若我们一定要换古巴比索,不要换多了,因为我们走时不会有任何地方愿意帮我们换回美元或加元,我们只能带回去,但下次带来时就可能贬值很多了。

她特别欢迎我们加拿大人来古巴,说是对疫情下古巴的帮助。她问我们是第几次来古巴,最多的一个人是第十次了。她问我们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来古巴,有一个人说他是几个星期前才来过的。看来许多加拿大人也像我一样,对冬天的古巴情有独钟。

这次在古巴也确实随时有各种气氛在提醒着我们给小费。我们的美元和加元小面值的钱给光后,太太就在度假村前台换当地比索当小费,汇率是10加元可以换180比索。我记忆中2016年一个比索比一个加元还高,但女儿说比索有国际比索和本地比索的区别,因此,我仍没有在意。

回到加拿大写这文章时,我到网上去查,才知道古巴比索对加元汇率在去年确实发生过急剧改变,从一比索在一加元以上跌到了只有0.05加元。我女儿说这是因为以前有可兑换和不可兑换的两种比索,现在可兑换的那个比索不用了,都用更低汇率的不可兑换(应该是说不允许还成外币,但我们用外币换它还是可以)的比索了。这种变化是不是与疫情冲击有关?是不是意味着货币的贬值?我没有做进一步研究,不予置评。但通货膨胀确实是今年7月古巴爆发抗议的原因之一。下次去古巴时,我会准备多些低面值的美元和加元,尽量用美元和加元给他们小费。


图1-12、疫情期间古巴比索对加元急剧下降。原因是以前我们常用的那个比索停止了使用。

疫情对古巴旅游业冲击带给我的最大震惊是发生在到达度假村的第二天。我和太太在度假村的海边散步,紧邻我们Melia度假村,发现有另一个废置了的规模宏大的度假村。



图1-13、紧邻我们住的Melia度假村旁废置了的度假村一角。我们是在海边散步,没有穿长裤和旅游鞋,不敢走进荒芜的路径太远。


图1-14、废置度假村的海边遮阳棚。地上沙滩上已长出一些杂草,太太的脚还被带刺的杂草刺了一下。

看过我2016年科科岛游记的读者可能还记得我当时住的Mojito度假村旁边也有一个废置了的度假村,叫Iberostar。它离我们这次住的度假村也不远,我们若沿海岸继续往前走约半个多小时,就会到达。Iberostar是个已经废置了很久的度假村,我估计是古巴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革命以后旅游业不景气,就失修废弃了。因此,我就想Sol度假村可能也是个废弃了很久的度假村。但让我纳闷的是,它不象废弃了很久的样子,道路上还没有长多少草,海边的遮阳棚上的草都还在。

回到房间,把我的发现告诉了女儿,说我们像上次一样,又发现了一个废弃度假村。我们这次的度假村是女儿预订的,她比我做了更多的事先了解。她说旁边的度假村叫Sol Cayo Coco(太阳度假村),也属于我们住的Melia度假村同一家公司。她很惊讶我说它废弃了,她预订度假村时还在网上阅读过对它评语,是一家很漂亮的四星级度假村,只因为Melia是五星级,她就没有去预定Sol。


图1-15、谷歌地图上显示废置的太阳度假村 (Sol Cayo Coco),曾是顶级评级,规模还相当的大,我用红线圈出了它的大致范围。它右边就是我们这次住的度假村。


图1-16、网上的太阳度假村地图,占有两个海滩。


图1-17、网上如tripadvisor.com网站上真的还有它的预订资讯,四星级,122美元一晚起价,只是若真想点击预订时才不能进行了。


图1-18、tripadvisor.com网站上还有该废弃度假村的五千多条以前住客的评语,最后一条评语是2020年2月入住的租客,9月留下的评语。诉说着它是疫情后才被废置。

这不是第一次发生在我身边的因疫情而倒闭的旅游相关服务机构。去年(2020年)1月我们曾预订过Interjet航空公司3月去墨西哥度假的机票。Interjet是一家加拿大的小航空公司,主要提供加拿大到一些热门国际旅游地点的飞行服务。去年3月疫情变得很严重时,Interjet同意我们推延到9月30日以前的任何时候,后来又推延到去年12月31日。但还没有等到12月,该航空公司倒闭了。我们是用的旅行Visa卡购买的机票,在航空公司倒闭情况下,是Visa公司给我们的损失赔偿。

古巴的经济十分依赖国际旅游业,网上资讯说疫情让古巴的经济在2020年萎缩了11%。今年(2021)4月掌权的卡斯特罗的弟弟劳尔•卡斯特罗同意将辞去党的领袖职位,交给更年轻的人,7月又爆发过因经济不景气和通货膨胀等引发的抗议示威,尽管只有几千人,但被认为是古巴几十年来规模最大的。看来疫情确实对古巴的经济带来了严重的影响。

我们这次出行,如果说遇到的那位九十多岁的老妈妈是给了我疫情下出游的信心,那么,当我看到这疫情下废置的度假村时,我开始为我们的勇敢出游而自豪,认为是个十分正确的决定,给了疫情下挣扎生存的古巴度假村和服务工作人员等我们的支持。

我们东亚人处事比较胆小谨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疫情冲击下谨慎地呆在家里也不是太难做到的事。因此,这次在古巴度假我们极少遇到和我一样面孔的东亚人。一共只见过五个,一对中年夫妻,一对年轻恋人,是在我们的度假村遇到过他们几次。另外一个是在科科岛机场看到的一位女士,她的先生是位白人,也许是在她先生的鼓动下出行的。但很高兴还是有人在不违反规定下勇敢出行,让古巴的度假村不至于全部关闭。

图片比较多了,还有去古巴本岛的游历没有写,我只好把游记一分为二,我会接着完成下一部分。上次写科科岛的游记,也是如此,写着写着,最后不得不分成了三部分。在一个像“租界”一样与古巴社会隔离的岛上度假,却有这么多的感想和收获,还是挺暇意的。

想浏览我2016年古巴科科岛游记可以点击以下链接:
在古巴Cayo Coco岛(1)
在古巴Cayo Coco岛(2)
在古巴Cayo Coco岛(3)

作者:方金琪 – 信望爱小屋。2021-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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